向南(高三版)

“我游历我的第八大洲。”
长期掉线的高三牲
仏厨
磕的cp/cb比较杂,洁癖党慎关呐
小号@时光沙漏

【欧三角】论英法德之间的恩怨情仇2.0

又名拿仏在ww2&三德子在耶拿

  
前篇https://lydia849.lofter.com/post/3095455a_1cc61203d
(yysy时隔一年再看1.0 我真的 地铁 老人 手机

(虽然1.0确实是2.0的1.0 


本篇有点长💦💦💦

而且前后画风不太统一(指从沙雕向正经一路狂奔

有历史人物(拿皇和隆妹)出没,也有原创人物出没(当然原创的是工具人)

依然是迫害英sir迫害土豆迫害仏仏

           书接上回

  (((英sir的魔法又双叒遗留了一丢丢小问题

  

如果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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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1世纪的欧盟目前一片祥核。英国成功地在政治意义上脱离欧罗巴,虽然大家一致相信如果有可能,他也会在地理意义上这么做。

    在矜持地抿了口茶,看了看窗户外边热辣辣的日头,顺便手上不停地拿着魔杖练习着上次联合国开会时王耀向他们四个展示的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之转笔后,英格兰开始了他对自己目前面临的处境的第一千八百零六次思考。

    本着对海峡对面几位表面犹豫内心巴不得司机快点投好让他们能在这个史上最热的夏天不用再为如何圆润地滚过一个没有天然气的冬天的意识体先生们(其实也有女士,但作为一个绅士,在背后编排女士的行为无疑让英格兰所不耻)的不屑,在和琼斯一起坚定地和伊万翻脸后,面对疯涨的天然气价格,以及顶着一头鸡窝般发型的上司引咎辞职后留下的一地鸡毛,亚瑟觉得自己的发际线存在着向后退一退的风险。

    亚瑟觉得,自己需要找个地方冷静一段时间。

    于是,英格兰先生潇洒地把一堆工作抛给了自己的秘书,并潇洒地嘱托了句如果有什么问题,不要客气快点去找苏格兰——什么?他要公投脱英?管他呢,只要他还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一分子他就必须承担起一个打工——啊呸——人民公仆,应尽的责任!

   一天后,潇洒地亚瑟潇洒地带着一个行李箱潇洒地进入了阔别已久的森林,刚和他许久不见的精灵朋友打了个招呼,他潇洒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拿破仑时代的法兰西和第三帝国时代的德意志并排抱着手站在平时英格兰在森林里的居所前面,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德意志礼节性地向他说了一句好久不见,法兰西眼皮都没抬,只是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接下来是一片诡异的沉默。

    英格兰看着法兰西和德意志,法兰西和德意志看着英格兰。

    英格兰率先打破沉默:

    “——Fuck。”

    

02

    “所以我上次——”亚瑟颤抖地握着杯子,在两道带着一分凉薄三分玩味六分漫不经心的目光的注视下,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勇气把这句话说完。

    上次。

    上次英格兰在被来自拿破仑时代的法兰西和第三帝国时代的德意志围殴之前的一片混乱中挥动魔杖,把两位意识体送回了属于他们的时代。

    但问题是。

   套着法兰西的壳子的德意志回到了1806,披着德意志的皮的法兰西回到了1940。

    “你甚至连时间都没弄清楚。”来自1942的德意志耸了耸肩膀。法兰西又给了英格兰一个白眼。

    也就是说,在英格兰的魔法的加持下,两位意识体进行了一次对灵魂互换这个古老命题的亲身体验。

    (英sir:我真的会栓Q)


03

    法兰西睁开眼睛。

    可能是因为英国佬的魔法,他的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但他依然马上意识到,这不是他的房间。

    一个规整的木质衣柜贴着墙摆放着,衣柜旁边是一张小圆桌和一张单人皮沙发。床头摆着一个奇怪的物件,物件的底座上是一圈的数字。没有油灯,但从半掩着的窗户透进来的光已经足够亮了。总的来说,这屋子还算清楚。

    床头的物件突然发出声响,一阵一阵的,法兰西被唬了一跳,他警惕地靠近,小心翼翼地伸手,把那个东西的上半部分拿了起来。

    响声消失了。他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在这个除了他没有其他人的房间里,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贝什米特上校,请您来陆军总指挥部一趟。”

    法兰西险些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他下意识去拔别在腰间的配剑,却摸了个空。这个当口,他再次迅速地、警惕地扫了一圈四周,很不幸,这次他注意到那个衣柜的设计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朴素。至少衣柜门上嵌了一面镜子,至少......

    看着镜子里纯正的德国佬的脸,以及熟悉的岩灰色军装,来自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弗朗西斯没有一点犹豫地把手中的电话的听筒摔了出去。

    巨大的撞击使电话彻底报废了,但也引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房间门被踹开,一个日耳曼的青年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上校,发生什么事了?”

    一句国骂就哽在喉咙口,法兰西努力地把它咽了回去。他的大脑飞速地运转——这个时候直接假扮德意志肯定是行不通的,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可以合情合理地解释他忘记了大部分事情的契机——装晕然后把这事嫁祸给英国佬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年轻人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是不是指挥部进攻法国的方案,您不太满意?”

    法兰西两眼一黑。


04

    因为在记忆里多少对出生前的历史有了解,德意志觉得,相比穿到自己身上的法兰西,他还是比较幸运的。

    他看着眼前的金棕色的还微微有些卷曲的刘海,混乱地想。

    他骑在马上,面前是勃兰登堡门,高高的梯子被架起,上上下下围了许多人,看上去像是要把上面的胜利女神像卸下来。

    德意志一头从马上栽下来。

    旁边马上的人眼疾手快地揪住了他衣服的后领,把他拎了起来,安安稳稳地放回了马背上。

    那个人的手还扶在他的肩膀上。德意志下意识地偏过头。

    好嘛。现实的重压又一次落到了这个不满百岁的年轻意识体身上。

    法兰西第一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曾经震荡了整个欧陆的伟大君主,正蹙着眉,看着他。

    德意志斟酌再三,不情不愿地把语言系统切换到法语,然后艰难地开口:

    “抱歉,陛下。我没事。”

    拿破仑没再说什么。

    德意志松了一口气。

    但他这口气没能松多久。他幽怨地看着他的胜利女神像从勃兰登堡门上被卸下来装上法国人的马车,幽怨地挂起被迫营业的假笑,幽怨地听着四周法兰西军队此起彼伏的“Viva la France!”和“Vive l'empereur!”的呼声中,再一次在心里问候了21世纪的英格兰的祖宗十八代。

    一个人被扔到他和皇帝面前,几柄长剑同时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看上去很虚弱,但依然强撑着站起来,血红色的瞳孔里凝聚着几乎快要凝结成实质的恨意。

    德意志猛得睁大眼睛。


05

    在一顿大忽悠之后,法兰西成功地让面前这个叫汉斯的副官相信,他的祖国大人被万恶之源英格兰用魔法袭击,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是把当今形势给我讲一遍。”法兰西抄着手命令道。

    预知未来是一件很魔幻的事。这件魔幻的事偏偏让他遇上了。更魔幻的是,他现在的任务是——攻打他自己。

    在第一百零一次没忍住把那本《Louis Napoleon and the Second Empire》扔到地上时,法兰西捂着脸,像濒死的鱼一样瘫在火车座椅上,发出了一声悲鸣。

    ——不孝子孙!家门不幸啊!

    瘫了一会,法兰西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认命般把书捡了回来。

    汉斯和另一个士兵藏在车厢门后头,担忧中带着亿丝好奇地扒拉着车厢门上的小窗。

    车厢里堆满了历史类的书籍和近期的报纸,有关于英国的,关于俄国的,关于战争的,关于谈判的,但大部分是关于德国和法国的。

    士兵戳了戳汉斯:“长官,祖国阁下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学了?”

    汉斯比了个手势,让他小声点。他脑海中闪过祖国阁下对他的有理有据的谆谆教诲,犹豫半晌,决定以稳定人心的大局为重,帮祖国瞒一瞒英格兰的魔法袭击这件事。他忧郁地答道:“就,上次,接了指挥部一通电话以后。鬼知道上面和他说了些什么。”

    士兵若有所思:“有句话叫,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汉斯:“......”

    汉斯:“啊对对对。”

    

    绵长的筑垒配系,长得几乎囊括了德法两国的边境线。

    在恶补了几天历史,强行记下了一堆人名并把它们同照片上的脸一一对应以后,从专列上下来时,法兰西的脚步都是虚浮的。但也正因为此,法兰西第一帝国意识体已经很好得适应了他的新身份——当然,这指的是他目前可以熟练地扮演德意志第三帝国而不至于被人一眼识破。

    感谢拿破仑,不仅自己没日没夜地肝还拉着他一起肝,为面对目前处境不得不被迫营业的法兰西成功存活下来而没有被书和战报压死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上校,这是情报处截获的有关法兰西意识体和英格兰意识体的电报。”

    法兰西接过纸条迅速地扫了一眼。英国佬刚刚到达巴黎和这个世界的法兰西会合。

    很好。

    和他那位声名显赫的上司一样,坐以待毙不是法兰西的风格。目前的形势大致是,第三帝国的上司——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把他调去了西线协助曼斯坦因计划的推进。法兰西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国如果失陷会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就算不会,让他去协助攻打自己的人民他也不可能下得去手。再则,国家意识体不能违背上司的决定,这条不成文的规矩所有意识体都心知肚明。就算他披着德意志的壳子和他的便宜上司据理力争,他也不可能改变历史的走向。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该死的柯克兰让他把这个该死的魔法失误消除好让他回到正确的时间线里。

    本着消灭痛苦的最佳办法就是直面痛苦,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就是解决制造问题的人这条亘古不变的真理,法兰西暗自决定,进行一次实打实的深入前线。

    汉斯拉开来接他们的专车车门。法兰西毫不客气地坐上副驾。

     1940年5月10日凌晨,德军在从北海到马其诺防线之间的300多千米的战线上发动全面进攻。德国人并没有选择硬刚这条传说中坚不可摧的防御工事,他们从“萨尔缺口”和阿登森林等地进入法兰西境内,绕开了马奇诺防线和分布在漫长边境线上的法军。

    战争的阴云再一次笼罩了欧罗巴这片土地。


06  

    是夜,无忧宫里烛火摇曳。{1}

    德意志对这所宫殿很熟悉。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就住在这里。

    他走出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皇帝给他安排的房间,为了避开巡逻的士兵,德意志熄了油灯,在走廊上摸黑前行。

    宫殿右翼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小小茶厅。一张小圆桌摆在正中央,墙上一左一右悬着两个烛台,烛台中间是一张一人高的挂画,画里是希腊神话中和树木融为一体的女神达芙妮。德意志把右侧雕刻着天使的悬挂式烛台向下拉了一下,然后径直推开了挂画。一条旋梯出现在挂画后面,德意志俯身进去,挂画转回了原来的位置,轻轻地“咔嚓”了一声。一切恢复了平静。

    重新点燃油灯后,德意志快步下行。在到达底部的那扇铁门时,他从门上的一个猫眼从看了看外边的情况。

    地牢里只有两个守卫,基尔伯特躺在草席上,一动不动。也许拿破仑觉得一个虚弱的剑都拿不起来的意识体不需要那么严防死守,也许他的士兵也这么觉得。不管是什么原因,两个守卫都看上去昏昏沉沉的。

    德意志深屏住呼吸,闪身从密道中出去,在两个守卫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是谁时,就干脆,利落地两个手刀劈晕了他们。

 他拔出佩剑砍断了系着牢门的锁链,走到基尔伯特身前蹲下。

    正当德意志准备把他哥哥背起来时,基尔伯特睁开了眼睛。顷刻间,普鲁士用双手间的锁链死死勒住了德意志的颈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波诺弗瓦——本大爷就是死——也要拉着你陪葬——”

    德意志用力抓着普鲁士有些枯瘦的手,压低声音吼到:

    “——我不是弗朗西斯!哥哥,别闹——你先和我出去!”

    普鲁士迟疑了一霎。德意志找准这个机会钻出了锁链。他不由分说地背起普鲁士:

    “是英格兰的魔法——快走,出去再解释——”

    夜里下起了暴雨。雨声绵延不绝,似乎能掩盖其他一切声音。一匹黑马载着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匆匆驰离柏林,片刻间,一人一马就是消失在茫茫的雨幕中。

    德意志推开房门。

    他把湿透的外衣褪下身来。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忽的抵住了他的后脑。

    德意志僵着身子举起双手。

    “你既然放走了普鲁士,让我少了一个谈判的筹码,那你是不是应该把你的身份坦白告诉我作为交换,嗯?”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皇帝陛下弯着嘴角,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如果忽略他依然稳当的拿枪的手的话。他声音陡然变得冷峻,“——你是什么人?波诺弗瓦去哪了?”

    德意志转过头,他看不出皇帝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有什么情绪。他张了张口,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又迟迟没有发出声音,好像在疑惑什么,又在纠结什么。

    半晌,他说:“你不认识我。在这个时代,我还没出生。”他重新回到沉默。

    拿破仑把枪收起来别在腰间。一时间,房间里静得出奇。

    “第二个问题。”

    拿破仑从桌子上的火柴盒里拿出一根柴划燃,又点了几根蜡烛。房间里更亮了一点。他拉开椅子坐下,也示意德意志坐下。

    “也许,你愿意和我详细地谈一谈。”


    德意志坐着椅子上。他刚刚结束一场宏大的叙事,正拿着瓷壶往水杯里倒水。拿破仑背着手在房内的空地上来回走动,似乎这样做可以帮助他加速消化刚刚听闻的复杂信息。

    “——你需要见到英格兰的意识体。这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回到——20世纪40年代?既然你来自未来,那你应该知道,我马上将要颁布对英格兰的大陆封锁政策。近期恐怕不太方便,我晚些时候会以私人名义给英王写一封信请柯克兰先生来解决你的问题——毕竟,这是未来的他造成的。但是一切要等到这场战役结束。”

    拿破仑停下来看着德意志:“未来的德意志帝国,在你见到英格兰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能暂时代替波诺弗瓦处理一下他的工作。放心,我会让你避开和普鲁士有关的事情。”他坐回椅子上,一只手摩挲着枪柄上的雕花,另一只手托着下巴,“但我不想再听到诸如‘普鲁士意识体被放走了’这种消息。我很确定你不会想知道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德意志抬起眼睛。

    “抱歉。”他低声说。

    “我可以问你两个问题吗?”

    拿破仑挑了挑眉。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弗朗西斯的?”

    “哦。”拿破仑懒洋洋地回应到,“你可能不清楚,除了非常正式的场合,波诺弗瓦一般叫我拿破里奥尼。自从我和他说只有我母亲会这么叫我后他就坚定地转变了对我的称谓。用他的话说,祖国母亲也是母亲。”{2}

    德意志“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不愧是法国人的作风,宁愿自己转个性别也要占一占上司的便宜。

    烛火跳动了一下,德意志觉得气氛松动了许多,他第一次意识到,面前的这位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皇帝陛下并没有传闻中那样乖张可怖。

    “还有,你......一点都不好奇未来发生了什么吗?包括你的命运,法兰西的命运,欧罗巴的命运?”

    皇帝轻笑了一声。

    “知道了,我能改变吗?”

    德意志沉默不语。

    “对于未来,如果所有事情都按照既定的轨迹行走,在命运施舍的终点结束,那人的一生又有什么乐趣?”

    “我并非不好奇。但我更希望,给自己留一个未知的,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直到我死亡的前一刻,我的命运依然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皇帝起身离开。他最后丢下一句话:

“早点睡。今天早上五点半,我要在行军总帐里看到你。”

    德意志恍惚地看了一眼钟。

    凌晨2:51。

    靠。他想。


07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举着望远镜站在空地上。他身后是刚刚停下来修整的装甲师部队。

    他的副官汉克{3}快步走到他身后。

    “师长,指挥部来电报,曼斯坦因元帅对您的行军战略表示强烈不满,他要求您原地停留等待大部队推进。”

    这是德军对法战役中的第七装甲师,世人口中的“魔鬼之师”。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这支部队的突出特点就一个字:快。

    第七装甲师的师长叫埃尔温·隆美尔,再过两年,他会有一个更响亮的绰号——“沙漠之狐”。

    隆美尔指挥着他的装甲部队在法兰西境内一路狂飙,把指挥部和大部队远远的甩在后面。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第七装甲师就已经逼近了英吉利海峡。

    隆美尔把望远镜挂回脖子上。他说:“曼斯坦因元帅认为我莽撞了,是吧。”

    汉克默然。

    孤军深入,确实挺莽撞的。

    隆美尔顿了顿,再次开口时,他的语气比刚才更激烈了一点:“在这场战争中,指挥官的位置就应该在前线!我不相信那种温室里的战略。”{4}他看了看他的副官。汉斯把头埋的更低了一点。

    隆美尔玩味地笑了笑:“让我们把它留给总参谋部的那些先生们吧。不要管指挥部的电报,除非元首亲自要求。传令下去,十分钟后,继续前进!”

    

    法兰西穿着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混在装甲部队里。他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再一次赞叹着自己的眼光。

    自从第三帝国对法战役前,他顶着德意志第三帝国意识体的壳子去各个部队中转了一圈,终于在五月九日夜晚,撂倒了一直跟着他的副官汉斯,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混入了第七装甲师。一开战,隆美尔不负众望地冲在主力部队前面,几天后,他们把指挥部的电报也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据法兰西对他自己的了解,在这种大敌当前的阶段,他是不会临阵逃脱的,而且很有可能占着自己意识体的便利条件,冲在迎击敌人的最前线。至于英格兰,这个世界的法兰西不会那么轻易的把他放回伦敦的——他死也会拉个垫背的,即便在盟友关系里。所以很大概率上,这个世界的弗朗西斯和亚瑟在一处,而这一处最有可能在阻拦第七装甲师的防线上。

    装甲部队的速度慢下来了。法兰西探头看了看,发现前面路上挤满了避乱的难民。他从车上跳下来。

    隆美尔的副官汉克快步走到队伍最前端。他皱着眉头看着前面堵的水泄不通的路,大声喝道:“让开!都让开!”

    一个步履蹒跚孩子被汉克的吼声吓了一下,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人群有了一些骚动。

    汉克不耐烦地拔枪,正欲往那孩子身上射,一股劲道猛得抬高他的手臂,让子弹偏离了方向,往天上飞去。

    “嘭”的一声过后,世界都安静了几秒,只有那个孩子还在哇哇大哭。

   一瞬间,枪响突然变得此起彼伏。所以人都一怔。

    有人大吼:“有埋伏——”

    法兰西一手把汉克摁到了地上,自己匍匐在他旁边,他死死抓住汉克的手,防止他拿枪乱射。汉克拼命地挣扎起来,他破口大骂:“你妹的!拿枪啊!你愣着干嘛?!放手!他妈的老子毙了你!”

    法兰西充耳不闻。他看着第七装甲师有序地列好队形,有序地火力压制,对方有序地后退,有序地撤离,当最后一声枪响的余音散尽,他才放开汉克,利索地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

    汉克气得嘴巴都歪了。他甚至扔了枪,打算采用人类最古老的解决问题的方法—肉搏教训一下这个不长脑子的士兵。他一个拳头招呼了上来。

    法兰西只是防御,没有还手。当他刚刚躲开了汉克携着劲风的扫堂腿时,隆美尔扒开围在旁边看热闹的士兵走进前来。他低声呵斥道:“干什么——停手!”

   “——师长——他根本就不敢战斗!作为一个军人,你真他妈的让德意志蒙羞!”

    “够了!”隆美尔吼道,“都给我归队!你们两个!私自斗殴——晚点来找我领罚!”

    他看了看部队前面哭成一团的难民,以及刚刚被俘虏的一些法国士兵,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命令到:“汉克,组织几个人去前面疏导一下。”

    汉克似乎还有些余怒未消,他指着前面的难民道:“为什么不把他们都杀了?那样更快。”

    隆美尔布满血丝的眼睛森森地看了他一眼。法兰西看见这位师长似乎想给他的副官一巴掌,但又努力地克制住了。隆美尔的手握成拳头,又缓缓松开。他说:“党卫军才会用那种下作的手段。我希望以后我不会再从你们任何一个人嘴里听见类似的话。”

    他顿了顿。

    “我们是军人!不是屠夫!为国家战斗是军人的天职,但是——作为军人,我们更应该守住人的底线!你们想做什么?是一个光荣的,为国家而战的战士,还是只会缩在阴影里残杀弱者的禽兽!?”{5}

    军队安静下来。

    法兰西抬头望向这位军长。

    “希望,今天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可以记住我说的话。”隆美尔轻声道。

    他向面前的士兵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是夜。

    几个大帐临时被搭建起来。在几天不眠不休地前进后,因为汽油的限制,第七装甲师终于暂时地停了下来。

   法兰西走进帐篷。坐在椅子上的师长看向他,在昏暗的灯光下,隆美尔愣了一下。

    “你......”他有些不确定,“祖国阁下?”

    法兰西有些惊讶。他反问到:“你认识我?”

    “——在柏林,我们曾有过几面之缘。你怎么会在这里?指挥部那群人估计快急疯了。”

     法兰西低下头。有一股莫名的情绪盘旋在心头,理智命令他顺着话回应下去,感性却不再允许他对面前的人说半句谎话。

    “——师长,严格来说,我不是你们的德意志帝国。我是法兰西,拿破仑时代的法兰西。”他看见隆美尔微微睁大了眼睛,接着道,“这是21世纪的英格兰的魔法失误。我来这里,也是为了找他,让一切回到正轨。”

    隆美尔并没有很大反应,看上去他刚刚听闻的好像只是诸如曼施坦因元帅又发来一份对他强烈谴责的电报此类的小事。

    半晌,他缓缓道:“情报处的消息,英格兰意识体目前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处防御壁垒里。”他示意法兰西看一看摊在桌上的地图,地图上用黑色线条记录着第七装甲师行过的路线:助卡特--阿拉斯--亚眠--鲁昂。红色的箭头指向勒阿费尔,看来那是隆美尔计划的目的地。隆美尔圈出了他们扎营的位置,又圈出了他们前方防御壁垒的位置。

    法兰西默默记下。

    他低声说:“我代表法兰西第一帝国,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他向帐篷外走去。在门口处,法兰西回头,看见隆美尔依然站在桌前。

    隆美尔向他点了点头:“再见。”

    法兰西道:“保重。”

    

08

    当拿破仑把英王的回信扔到德意志面前时,德意志正在研究刚刚颁布的《华沙敕令》。

    “英格兰意识体傍晚就会到军中。你准备一下。”

    德意志后知后觉地抬起头。他看着重新开始忙碌的皇帝,没有说话。

    临近傍晚,德意志缓步走进拿破仑的工作的地方。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皇帝抬头看了看他,打趣到:“怎么?舍不得走?”

    德意志放下一封信札。他低声说:“Adieu.”

    德意志转身离开。

    拿破仑拆开信札,里边没有一词半句,只是正中间写着“1815”四个数字。

    皇帝哈哈大笑。他把带着1815的信纸扔进火炉,被火舌包裹的白纸皱缩起来,变得焦黑,然后在跃动的火光中化为灰烬。

    皇帝突然垂下眼帘,轻轻地道:

    “Merci. ”

    

 09

      再次睁开眼睛时,法兰西发现他成功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他坐在一张小沙发上,对面是看上去也刚刚醒的德意志。电子的挂历悬在墙上,赫然显示着“2022”。

    据1940的英格兰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所以他把法兰西又丢回了二十一世纪。

    “我会把你传送到到我出现前半小时左右的地方。”他说。

    英格兰的精灵朋友很是好客。它们手舞足蹈地宣告着英格兰将要来这待一阵的消息,手舞足蹈地宣告这个地方目前除了英格兰没有人知道,又手舞足蹈地宣告英格兰把工作扔下来陪它们是多么地讲朋友义气。

   德意志和法兰西的目光在空中碰了一碰,最后落在了英格兰放在桌台上的有线电话上。

    德法反英战线同盟正式成立。

    法兰西利落地从电话旁边的本子里翻出了斯科特·柯克兰的电话号码,德意志利落地拔号。一阵忙音过后,苏格兰接了电话。


    当亚瑟拿着魔杖对法兰西和德意志诵出“一忘皆空”的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当把两尊大神送回正确的时候线后,英格兰揉了揉眼睛。可能是眼花了。那可是拿破仑时代的法兰西和WW2时代的德意志,怎么可能干出相视一笑这种事。

    他端起茶杯。

    木屋的门被一脚踹开。

    英格兰的茶杯带着满满的红茶奔赴了黄泉。

    斯科特·柯克兰拎着伊丽莎白二世的命令书对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笑道:“英格兰——女王陛下让你回去打工——”

    他又补上了一句:

    “哦,你昨天欠下的文件我给你带来了。你在飞机上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亚瑟呆滞地看着他。

    亚瑟仿佛突然明白了刚才德意志和法兰西的笑里有什么名堂。

    看着盖着女王的印章的命令书,英格兰忿忿地、绝望地比出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花Q!All of you!!!”  

  

  

  

  

  

------------------真·end----------------------

{1}关于拿皇进驻柏林后有没有去(住)过无忧宫这个问题,我也没查到🤪这里就......剧情需要💦

{2}拿破仑的母亲坚持在儿子成名后依然叫他拿破里奥尼。出自《拿破仑传》,虽然这本书的可信度经常被拿战人嘲讽......

{3}汉克·卡尔,隆美尔在对法战争时期的副官。这哥们后来在党卫军的路上一路狂奔😂至于各位更熟悉的高斯是隆帅在北非的副官。

{4}“在这场战争中,指挥官的位置就在前线,我不相信那种温室里的战略,让我们把它留给总参谋部的那些先生们吧!”----隆美尔在西

线对法国作战时,对战地记者说的话

{5}隆帅讨厌党卫军是有记载的。他曾经
直言不讳地评价道:“党卫军就是一群武装起来的恶棍!”他儿子曼弗雷德因为想加入党卫军被隆美尔扇了一巴掌。第七装甲师是WW2中少数没有滥杀记录的德军部队之一。

  

(这篇真的 肝了好久,本来想15号发的凑个拿皇生日的热闹后来实在是写不完了💦💦💦

 希望没有ooc

 应该、没有了

 感谢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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